茅店板桥

得了叫做“吃冷cp饿死”的病

【K49安】Call Me Krohnen(上)

看见K49秽土转生我直接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

一开始以为安琪儿在15里也会和墨西哥队一起,有了这篇的灵感,结果横空出了个猛男队()那时候本来不打算写完了,K49回归属于是意外之喜,遂决定捡回来

安琪儿的官方译名是“安琪尔”,但我喜欢前一种叫法

不知道他俩cp名叫啥,樱花妹那边一般叫“铁(雄)安”,但太恶意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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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哥的晚风弥漫着一股微微的燥热,安琪儿趴着阳台栏杆若有所思,脚下无意识地用鞋跟有节奏地敲击着高脚凳的凳脚。牧夫座有一颗很亮的星星,今天可以看得很清楚,其实很早以前,她并没有看星星的习惯,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的呢?明天就是大赛了,但她今天的思维有些混乱。


旅馆的一楼是个没什么人的小酒吧,夜晚也不会停止放音乐。现在正在放的歌旋律很欢快,从前奏开始就成功让她的鞋跟的敲击卡上了口哨的节奏。但根据隐约分辨出来歌词来说,这唱的不是什么快乐的情绪。


安琪儿把脸贴到小臂上,胸口堵堵的,这让她昏昏欲睡。但很快她就失去了这个感冒着凉的好机会,她体贴的队友踩楼梯的声音很响,嘎吱嘎吱地把她从冥冥之境拉回现实。


“安——琪儿。我就知道你还没有休息。”拉蒙自然地站到她的身侧,一只手上拿着一瓶没有标签的酒,另一只手上拖着两个摞在一起的小玻璃杯,他小心翼翼地把两样东西放在平整的栏杆上。


安琪儿隐隐感到他大概已经擅自把她也划到了“因为明天的大赛兴奋得睡不着”的那一类人里,这种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没变过的自说自话让她有点不爽。


拉蒙举起酒瓶,倾倒出琥珀色的液体,熟悉的酒香从杯子里不断冒出来。他把其中一个杯子推给安琪儿,说道:“有卖这种酒的酒吧生意这么清冷简直是个奇迹,看来现在的人都不认识真正的好东西了。”


安琪儿支起胳膊,拿起酒杯。她知道对方的话并不是指向自己,但还是感觉有点冒犯。她不认识这些酒。她在音巢那漫长的十多年生活中隔绝的东西远不止酒。但或许是墨西哥人的天性,她认定自己闻到这酒香的一瞬间就爱上了它。她率先抿了一口,浓郁的液体在舌尖顺滑地游动,她的心情变好了。


拉蒙得意洋洋地转着自己的酒杯:“没错吧。在酒场上我也算是老手了。”


“明天就要比赛了,大晚上的这么放纵真的没问题吗喵?”安琪儿揶揄道,“还是说,终于认清现实,开始自暴自弃啦?”


“享受安宁的赛前生活,这就是我备赛的方式。”拉蒙无视了安琪儿话里的刺,泰然自若地回答道。实话说,在心大这一点上他确实是最强人类级别的。


于是安琪儿不再说话,她专心致志地品着酒,含混不清地哼着歌,希望借此让不知何时已经在这个小阳台里四处弥漫着的自信的气息赶紧消散。


但拉蒙突然用一种惊奇,或者说算得上是惊喜的目光看向她:“你居然喜欢这首歌。”


安琪儿意识到自己刚刚哼的是楼下酒吧放的那首不知名的歌。


凭借拉蒙在世纪之交那两年里对安琪儿那仅有的了解,要是没有上届大赛那短暂的队友情缘,估计他心里那个“有些无厘头的小女孩”形象会永远根深蒂固下去。好在她在上一届大赛里证明了——正如她的名字——她是个天使,正义的天使。再加上足够可爱,足够强大,还有那么一点表演型人格,简直是天生的摔角手。这就是拉蒙对她最大程度的夸赞了。


但如果要说我们的正义天使会喜欢什么样的音乐,拉蒙自觉难以草草判断。但起码会比她现在哼的这一首要古怪一点吧,他原本这样粗略地猜测。但现在看来,与普通的少女别无二致的柔软的心应该是音巢无法改造的东西之一,她撑着脸哼着一首普通的流行歌的样子靓丽又美好。


“这是一首很不得了的歌吗?”安琪儿很喜欢唱歌,她甚至把自己所有的招式都以一些看起来又长又怪异的歌名来命名(但那个乐队的歌真的都很棒嘛喵)。说不定这歌她多年之前有过一耳之缘,但她现在确实毫无印象,且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这是一首将情伤的歌,”只有拉蒙知道自己其实在答非所问,“讲述离开了爱人的主人公的故作坚强。”他说着,也跟着哼了两句,声音很忧郁,很缓慢,完全一副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世界里的表情,显然是和这首歌达成了什么奇怪的共鸣。


他热情地转头看向安琪儿,仅有露在外面的一只左眼里放射出的光彩简直与克隆零看见零式加农炮时无异:“看来你也我一样,是个感情丰富的人啊!”


……又擅自把我和他自己归为一类人了。安琪儿捏紧了酒杯,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嘴角隐隐的抽搐。


“啊?我可和你不一样喵,”她故意夸张地耸肩,大声反驳道,“因为‘公开宣称喜欢人妻的最强摔角手’这种称号而出名也太丢人喽。”


“怎么连你也在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啊?!我出名可不是因为这个啊!”拉蒙露出如安琪儿所预料的一般大惊的表情,他立刻语速飞快地辩解,微红的脸颊和溅到手上的酒液多少彰显出他的窘迫。


“那——又怎么样啊。”安琪儿抿了一口酒,“你反正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她有老公孩子了是吧?这算是太自我为中心还是完全没有道德感呢喵……”


谈及自己爱慕的人,拉蒙倒表现得坦率。他摇头道:“不不不,我只是从来不抗拒命运的安排罢了!”他说着,把空着的那只手合到胸口,一副很陶醉的样子:“知道吗安琪儿,我相信是神让我和她相遇的。她是那么美丽的、独自开放的红玫瑰,我既无法也不想去改变她的生活,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爱她。”


命运吗……安琪儿看着已经沉浸在浪漫的情绪里的男人,她脑子里的想法逐渐变得简单了起来。


或许这一切真的都只是命运?


逃离魔窟是命运也就算了。要是在大街上蹬着摩托车闲逛的时候被几个自我意识过剩的职业摔角演员拉上表演台演滑稽戏、又被拽到阔别多年的拳皇大赛的舞台还被迫承认自己是什么土爆了的“正义的天使”也是命运,那命运真的是一个烂透了的大作,特别爱用不讲道理的修辞和令人眼痛的浓墨重彩来打扰她的生活的那种。


可说不定这就是命运的本质。拉蒙认为命运出自神的手笔,但安琪儿不信神,她可以没有丝毫心理压力地咒骂命运给她带来的不幸,不过她不打算这么做。她可能是有点喝醉了,头晕晕的,脑子里的想法和心情一起膨胀了起来。


像拉蒙这样感情丰富的人一旦打开闸门,心情就会变得很不好收拾。好在他自己知道这不利于明天的比赛,于是他决定去睡觉,让梦境去封死他无边无际的思绪。他把剩下的酒都留给了安琪儿并向她道了晚安。如果明天运气好的话,能和温妮莎多说上两句话。他满怀期望地下楼去了。


安琪儿一个人在阳台上,谢天谢地她又自由了。她恢复成一开始趴下去的姿势,试图让小臂上的凉意中和一下面颊上的热度。


夜深了以后晚风逐渐变得轻盈,星空的稀疏但透亮,再加上恰到好处的音乐声和虫鸟鸣叫,这些都让四周保持着一个正正好的舒适度。


这个气氛很好,好到安琪儿一下子想到了一个不该想到的人。但很快她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能叫“不该想到的人”呢,其实明明是在这时候“最应该被想到的人”才对吧。


那个人,他不爱唱歌,不知道喜不喜欢看星星。


***


她还记得音巢的统一身份识别系统用的是哪一种没有感情且令人厌烦的电子音。每当她踏过任意一个隔离门,那个声音就会刻板地嚷嚷着她的名字。那天,在分辨出她的名字后面又跟了一串通常象征着没好事的命令语音的时候,她甩着手臂,正为不能给这个系统来上一拳感到遗憾。


应该不会是改造,她事先没有接到通知。事实上,自从某个高层突然改变了兴趣、把精力都投注在那个所谓的K计划开始,组织对她的身体改造的次数就明显减少了。甚至到现在为止,她已经有接近十个月没躺过实验床,连她自己都觉得是个奇迹。


这条命令的署名是“零”。这是个讨厌的人,即将见到他让安琪儿心情很不好。按照以往的规矩,她本来没这么轻易就能见到零这种高层人物的,之前向她传达这一类命令的一直是个棕色头发的女孩,但从某一天开始突然就再也没见过她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安琪儿还是暗暗希望她最好不要是遭了什么厄运。


她遵循指示来到最大的那一间改造人训练室,零早已在里等待。高大冷酷的男人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这让她不禁有点担心是不是自己的任务出了什么问题……不过她的上一个任务是什么时候来着?太久之前了,她甚至连内容都想不起来,该不会这时候要来秋后算账吧。


好在他只是略微侧了侧身,训练室灯光明亮,她一下子就看到站在零身后的那个人影。那个人穿着统一的训练服,兜帽遮着脸。可以看出是个男的,但身躯并不健壮,个头也就和安琪儿差不多的样子。


“我需要他的对战数据。”零言简意赅地对安琪儿下达命令,然后退到了训练室的角落。


安琪儿舒了一口气。训练室里的战斗对于作为战斗型改造人的她来说完全是轻车熟路,但她当然也明白,特地让她来测试数据的对象必然不会是省油的灯。她伸了个懒腰,看着不露脸的对手笑着挑衅道:“好吧喵。大块头,让我来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她本以为对方会更沉得住气,没想到只了听这一句话,他就摆出一幅怒不可遏的样子,气势汹汹地朝她冲了过来。


速度比她想象的快,她堪堪躲过,斗篷划出来的劲风扫过她裸露的腰间,有点疼。她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对彼此的实力感到惊讶,因为他的身形停滞了半晌。安琪儿本想趁这个机会看清他的脸,但兜帽很严实,她只能勉强看到这人鬓边的短发。她看出他的头发是蓝色的,很醒目。


他硬生生止住前冲的脚步,猛地转过身来盯着安琪儿,一甩左手,整个手掌和手腕上都冒出了猎猎的火焰,吹得他身后的斗篷胡乱飞舞。安琪儿抬起胳膊、摆好架势,她准备好跳舞了。


这不是一场爽快的战斗。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打得有来有去谁也没占上风,反倒让安琪儿显得束手束脚,更是因为她明显地感觉到对面在克制着什么。什么啊,我是有弱到让你故意让着我吗?安琪儿心里冒出了一串小小的愤怒火苗,正好那人一个扫腿穿过她的身下,她闪身躲过,手上抡圆了就不怀好气地一肘子砸了下去。


他轻松躲过,一个转身就来到了她的背后,随即抬起手臂袭向她的后颈。安琪儿立刻压下身躯,他的手刀从她耳边擦过,她微微偏头看向他,立刻意识到那种似乎克制着什么的奇怪感觉是什么了。


他没有用过右手。


诶——安琪儿突然就产生了好奇。虽然在音巢这种绝无好事发生的秘密组织里产生不必要的好奇心往往意味着倒霉,但那一瞬间那种奇妙的趣味就是没道理地冲上了安琪儿的大脑。她轻巧地左右格挡下对方的拳脚,然后从缠斗中跳开来,找好角度,飞起一腿朝对方的右臂踢去。


这个角度极刁钻,她那招式又极凌厉。他绝无可能再以别扭的方式腾出左手来防御,也无法完全抽身躲过。


让我看看你会怎么做吧~腾空的那一瞬间,安琪儿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


看到这一幕的零微微扬起了嘴角。


就算日后的某一天,安琪儿决定用自断脑神经的方式来忘掉关于音巢的一切,她也绝对不会忘掉接下来的那一幕。当那个人飞快地意识到这个不妙的状况时,他好像低低地“嘁”了一声,然后不紧不慢地侧过身,紧接着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安琪儿完全没反应过来,她只感觉自己眼前突然闪过了一丛火光,紧接着就是在眼前急剧放大的——


那东西,说是肉柱、或者是肉团,似乎都不太合适,因为它确确实实是从右臂那个地方长出来的,但那副狰狞的样子,足以让所有第一次见到的人无话可说。但只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被这东西打中的感觉肯定不好受。她隐约间似乎听到他在低吼。那声音很痛苦,仿佛那个马上要被打中的人不是她而是他一样。


虽然安琪儿确实被吓了一跳,但她可不是那种会放任自己被看起来就超疼的招式打倒的人。她尝试着收力下坠,单脚甫一点地,便猛地发力跳起。她用力地扭动身体,想让自己腾高一点,感觉腰都快扭成一条麻绳了,那团变异的手臂才只是堪堪擦过她的胸腹,一股热气窜过她的身体。


紧接着她就做出了超乎在场所有人——包括她自己——想象的举动。她几乎是本能地伸出双手,按在那突出的变异手臂上,接着抻直手臂,借着惯性支起身体,以一个放松的姿态倒翻在他的手臂上。


她可以感受到正在她掌下狂躁地跳动着的筋脉,热气从她指缝里渗出来,舔舐着她的小臂,带来一种火焰般的触感。她趁着空隙抬起头,看到他也正仰着头、整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热风撩起了他的兜帽,露出了一张惊讶的面容。


嘴张得大大的,看来刚刚真的是他在吼叫?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件事,她感到掌下的肉臂因为全力一击打空已经开始缩回塌软。她赶紧纵身翻下,警惕地看着对方蠕动着收回巨大的变异手臂,直到那些肉团全部缩到小小的斗篷下。他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瞧,突然就有点恼羞成怒的样子,抬起正常的那只左手,火苗“蹭蹭”地窜上他的手指。


“行了。”零冷淡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在那时响起了。


安琪儿很确定她看到了那人狠狠转头瞪了零一眼。她差点笑出声,也不知道自己笑的是那人的不知好歹还是零的不得人心。等到那人不耐烦又慢吞吞地收起架势立正站好,零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他倒是没计较被瞪的事,只是仔细地看了一眼安琪儿,那一眼看得安琪儿脊背发凉。好在他依然不动声色,微微偏了一下头,示意安琪儿离开。走出训练室之前她看到零转向了她的对手,不知道是打算说什么。


世界上的大多数人估计都不会相信一个青眼会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包括那时候的安琪儿,但不包括如今的安琪儿。


安琪儿仔细回想着。她记得在那之后她先是悠闲地去冲了个澡,又去食堂吃了个饭。虽然痛快打一架是不错,但不得不承受尽情发泄带来的必要之恶这一点很不好。她闲适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发现自己的寝室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为止。即使在音巢,个人寝室也是个(相对来说)很隐私的地方,这里极少会有其他人停留,特别是像他那样的——


蓝色头发的人。


“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喵?他让你在这儿罚站啦?”安琪儿调侃道。现在距离训练室那会儿有好几个小时了,要真是罚站那他还挺辛苦的。


但他只是盯着她的门牌,没搭理她。


安琪儿有点生气了,没有人喜欢在个人隐私被侵犯后还被无视。于是她抱起手臂板起脸,准备下逐客令。但她那句“你要是没事可以让开了喵”的第一个字还没说完,他突然扭过头冲着她,认真地开口道:“那家伙拦着不算,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


……安琪儿有点无语。特意跑来就为了说这个,小孩子吗?而且那种嚣张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她一边措辞回呛,一边趁机打量着那人的样貌。在没有兜帽的情况下那张脸顺眼了不少,短茬的蓝头发,稚气的面容,还只是个少年模样。


但没等安琪儿想好回敬的话,那人就很没礼貌地直接离开来,似乎她的想法对他来说根本不是回事儿。安琪儿心头冒火,于是也根本不打算追上去问个究竟。她潇洒地走进寝室,好好地锁上门,用力地把自己摔到床铺上。



从当晚开始她的梦境变得很不安稳。


她以为那变异的手臂会让自己起码做个两天的噩梦,但事实上她的梦乡里没有任何怪异的东西存在。她只梦见了火焰,狂乱而闷热的大火满地燃烧,焰尖上方的画面都因热度而扭曲,那画面里是更多红色的火,火一样红色的披风,以及……蓝色的头发。


她难受地睁开眼睛,电子时钟显示凌晨三点整,室内温度显示八十一度五。


洁白的短发乱蓬蓬地贴着她的面颊,一向开朗的女孩苦着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竟然开始有点怀念有任务的时候了——就算是那种繁忙危险到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日子,也比现在这种不得不被困在冰冷压抑的基地里挣扎着应付睡眠质量不佳带来的困扰要好。


她知道自己睡不好的源头是那个蓝头发的少年。但她又能怎么办呢?面对那样一个神出鬼没的生面孔,又不能在基地里掘地三尺把他找出来弄个清楚。她认得那火焰,知道那人是K计划的产物,这就更麻烦了。K计划的大部分内容都属于机密,她这样一个低级干部能了解的内容少之又少,她只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大计划分为两部分,分别涉及到克隆和改造。


她忍不住想起之前偶然碰到过几次的气焰极其嚣张的讨厌白发小鬼,和他那壮得不讲道理的猛男阿童木搭档。虽然她对那两个不招人喜欢家伙是完全没有同为改造人的“同僚情谊”之类的,但她还是能分辨出白发小鬼和她们其他人的不同。他是K计划的改造人。


于是她粗略地下了一个判断,大概那个蓝发少年也和那白发小鬼是相同的出身。他们说不定算是亲戚,所以在讨人嫌的方面都惊人的一致。


显然她并没有对这个结论感到满意。真是太麻烦了。M计划也好,K计划也罢,这整个音巢又如何,净是些让她头疼的东西。要是这些全都不存在就好了。


她趴倒在休息室的桌子上,当那个烦人的电子音再次嚷嚷起她的名字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朝着通讯仪来了一拳。好在她尚存那么一丝理智,通讯仪的高强度硬塑外壳只是凹了下去,没有裂开。


她还是只能撑起疲惫的身躯,拖着脚步朝通知的地点走去。


目的地是改造室。她可笑地发现自己不知道是该对此表示怀念还是更头疼。还是熟悉的零,还是熟悉的蓝发少年,想到上次这样三人齐聚一堂还是在上次,那记忆新鲜得还在她脑子里突突地刺痛。唯一的不同是现在她和零站着,他躺着,躺在实验床上嘶嘶地吸气,大粗输液管正往他目前看起来还比较正常的右臂上不断地注入颜色奇怪的液体。


她摸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尴尬地扭过头,目光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以她个人的亲身经验看来,盯着在实验床上受苦的人实在是不太好。但显然零不这么想,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挣扎的蓝发少年,眼神里一丝波澜也无。直到最后一滴液体也被压进少年的手臂,零毫不犹豫地从胸膛剧烈起伏的少年身上收回了注意力。


实话实说,那一瞬间安琪儿有点心疼这个少年。这是个很新奇的感觉,她为此感到庆幸,没有哪个音巢的家伙会对实验床上的人抱以同情,因此现在她很开心自己没有和那群人完全同流合污。


零说:“我把他交给你。”


安琪儿说:“啊?”


零平静地把一沓不算厚的资料递到她手上,在音巢见到这么普通的纸质材料真是难得。他用显然不打算解释的语气接着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K9999的监管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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